「你是誰……?」
眼前的人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外官,除此之外,令殘雪感到陌生且害怕的……是那雙血紅色的雙眼。
面對她的問題,對方的嘴角呈現一個上揚的弧度。
「妳說呢?」
對方莫名其妙的反問,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之間她感到身子一陣涼!
剛剛和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下一刻她睜開了眼睛,同一時間坐起了身,兩眼發直的望著前方,腦袋是一片空白……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水從我的髮尾掉落,我傻愣的看著眼前正在燃燒的火堆,除了頭髮外,我的衣服、臉頰,也全都濕成一片。
然後,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入我的眼簾。
是敵人嗎!?
一驚覺到對方的存在,我馬上撐起了身子,正打算拔刀相向時……
阿咧?
不見了!我的刀子不見了!!
「妳在找它嗎?」
一個沉懚的中性嗓音傳到我的耳裡,光是那個聲音就令我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聲音的出處。
天啊!多麼俊美的男人!
他有著一頭深藍色接近黑色的短頭髮,天藍色的美麗雙眸,高挺的鼻子和端正的五官,身穿著一片黑壓壓的斗篷,雖然因為他穿斗篷的關係沒有看到他的身材,但想必不會差到哪去。和眼前這位帥到不行的帥哥比起來,我之前收藏的就像是白收藏了一般。
等等……現在不是看帥哥的時候!我的刀現在在他的手上啊!
「把它還我!如果你不還我……」
「拿去。」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對方出奇的乾脆,我傻愣愣的望著手上剛剛大帥哥丟給我的刀,就這樣?就這樣?
「妳其實沒資格用那把刀。」
這一句話一傳到我耳裡,使原本傻愣的我瞬間爆出青筋。
「你、說、什、麼?」我邊笑邊將刀拔出刀鞘一公分左右,就算你是超級大帥哥,說話也要有分寸啊!況且這把刀……是我父親留下來給我的,我當然有資格用這把刀!
「妳很吵喔。」我愣了愣,這個聲音和剛剛的大帥哥截然不同,和那中性充滿磁性的的聲音比起來,顯得……惡劣很多。
沒錯,就是惡劣!我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真要說的話,就是歇斯底里、紈褲子弟、不知檢點、賊頭賊腦的綜合版。
「戒都說妳沒資格了妳就是沒資格。」
我開始東張西望的觀看四周,明明都是樹木什麼都沒有,而且大帥哥也沒有什麼動靜,彷彿他早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存在似的。
「唉,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鬼。」那個欠揍的聲音無奈的嘆一口聲後,接著,只見大帥哥轉過身,我的表情也從他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變成驚嚇的表情。
一隻兔子?
一隻白色的兔子娃娃?
一隻兩個空心的圈圈中間一個叉叉兔子娃娃背包!?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個超級大帥哥,揹著一個……兔子娃娃的背包!?
「顆顆,笨蛋。」
還笑!?那個欠揍到家的聲音一說完,大帥哥又轉過身去,我的視線從原本的兔子娃娃又變成了帥哥,這兩者之間的落差令我感到無力。
而且……是我的錯覺嗎?
我剛剛……總覺得……那個嘲笑我又欠打的聲音,是那隻兔子發出來的。
「等等,你轉過去。」我對帥哥說著,而他也真的照做了,那隻白色的兔子又回到了我的面前。
「哼哼,終於發現本大爺的存在了吧?」
「那個跩的要死又不知道在跩啥的聲音就是出自於你這隻兔子娃娃背包打叉叉的嘴巴嗎?」
「小子,說話給我客氣點。否則我叫戒一槍斃了妳!」
那隻兔子還很兇的把臉靠向我,雖然他的表情都沒變,可是光是那著聲音就令我感到……很想扁他!
「虎,別鬧了。」背對著我的帥哥邊說邊把側揹在肩上的兔子背包拿下來,神奇的是,他抱著他對兔子娃娃說了一聲:「收。」那個揹帶就咻的一聲不見了!
「虎的脾氣就是這樣,希望妳別介意。」哇啊!好好燦爛的笑容啊!我不禁用手遮住一些我的視線,頓時有種見光死的感覺。
「剛剛那隻兔子娃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疑惑的看著面貌佼好的男子,而他只是看了看兔子娃娃,然後再將視線移到我的身上,就在我們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我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我叫戒,然後他叫虎。」
「喔喔,你叫戒啊……所以兔子娃娃叫虎,我了解了……等一下,不對吧?」我意識到了那充滿不協調的名字,驚呼的叫著。
「明明是兔子娃娃叫虎!?而且兔子娃娃怎麼可能會說話?語氣還那麼欠揍!還有明明你這樣超級帥的帥哥為什麼要帶著一隻兔子娃娃啊啊啊啊!」
沒錯,所有關於這位名字叫做戒的男子的一切都非常的吊軌。
「有些事情不是能夠一時就解釋清楚的。」戒笑了笑。
「本大爺叫什麼名字甘妳屁事啊?早在妳出生之前本爺就已經是這個名字了!一般的兔子娃娃當然不會說話啊,怎麼可以拿他們和大爺我相提並論!戒和我可是生命共同體,休想拆散我們倆!」
好你個死兔子,既多話又口氣粗魯沒水準,而且誰說要拆散你跟戒了?不過我是人類,才不跟你這隻死兔子娃娃一般見識!
我將目光移到了戒身上,啊……真的好帥啊!
「剛剛你說我沒有資格用這把刀是什麼意思?」心中想得是一回事,臉上的表情又是一回事,我相當慎重的問著戒。
「妳不會操控它。」戒面無表情的回答。「從妳拔刀的速度就知道了。」
「拔刀的速度?」我愣了愣,接著露出了好勝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對我拔刀的速度可是相當有自信的。」
我眼睛一亮,一方面想挫挫戒的銳氣,一方面我也挺想用我的刀把那隻死兔子砍成兩半。
我馬上以我最快的速度握住刀柄,刀還尚未出鞘,而我的的動作就這麼停在握住刀柄的時候……
會停下來,是因為我看見了眼前的槍口。
我瞪大眼睛看著那黑黑的槍口,我感覺一滴冷汗從我的臉頰滑落下來。
怎麼可能……
「太慢了。」戒的聲音起伏並沒有變,但我卻覺得比剛剛還冷酷,還有著一股剛剛根本沒有的壓迫感……
「連拔刀都不會,還有什麼資格用刀?」
戒邊說邊放下了槍,並且將那把剛剛對準我的槍放進了腰帶上,而我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腦子還沒跟上戒的速度。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嚇到歸嚇到,但我很清楚此刻我現在的心情,沒有不甘心,沒有不服氣。反而我的心裡,興奮莫名。
「戒!」
「……?」對於我的叫喚,戒只是將他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請你教我拔刀的方法!不對,不論是拔刀還是揮刀,請你教我用這把刀,讓我變強!」
「……妳。」面對我的要求,戒依舊保持著原本的表情,一點驚訝都沒有,但我感覺的到,那雙看著我的眼神比剛剛又銳利了些。
「……妳想變強的原因是什麼?」
「向靈族報仇。」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使得一向面無表情的戒此時也露出了一絲訝異。
我就這樣和戒對看著,樹葉因為風的關係發出沙沙的聲響,微風也吹起了我和戒的頭髮,然而我們對看的眼神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分散。
「……我從妳的眼神中看出了野心。」戒先開口說道。
「但那個野心屬於妳,卻也不屬妳。」
「……」雖然不太懂戒在說什麼,不過他說的話卻讓人很信服。
「去拿桶水來。」我的視線隨著戒轉頭的方向望去,的確有個水桶。
「去這裡不遠處的地方拿一桶水把這把火澆熄後,我們就出發。」
「咦?出發?」我好奇問著,要出發去哪裡?
「妳這小妮子的尖耳朵長假的啊?還不快去!」我自動忽略那隻死兔子的話,看著戒。
對上我疑惑的眼神,戒用著閃亮度百分之兩百的燦爛笑容對我笑著:「等妳練好再出發的話,要報仇的人都死光了吧。」
「所以……」我的腦子分析了一下現在的狀況,然後恍然大悟的叫出我的結論:「所以戒你要一邊教我一邊陪我去靈族報仇?」
「嗯……大概就是這樣吧。」戒先是抬頭想了一下,然後對我點點頭。
「我可要告訴妳,練習可是很艱難的!到時候別在那邊給本大爺喊累,我連一滴口水都不會分給妳的!」
「誰要你的口水啊!那還得要你這隻冒用名字的死兔子吐的出口水才行!」
「妳這是請教人的態度嗎!」
「咧~~我請教的是戒才不是你咧!」語畢,我立刻拿起了水桶衝了出去,好險這裡離河溪還不算遠,我可以靠著水流動的聲音去找水源處。
目送著殘雪離開後,虎倒是先開口了。
「這樣好嗎?『她』不是要你看好她不要讓她涉險?」
「有我在,我不會讓她涉險的。」戒閉上眼相當冷靜的回答。
「可是她的理由很爛耶,換做是我才懶得教她。」
「……報仇有時候可以摧毀一個人,但同時也能使一個人有所成長,她會死在自己的野心下,還是用她那份野心打敗所有人,這我很好奇。」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如果殘雪在場肯定當場昏死。
「就像你選上『那個人』一樣?」虎問著。
「呵呵,你也發現啦?」
「是啊,不得不承認,她身上真的有『那個人』的影子。」虎手叉腰邊說邊望向遠方已經拿好水並且回來的殘雪。
「對她,我有我的賭注。」戒睜開了眼睛,望向那從陽光處向他們奔來的殘雪,迷人的嘴角勾出了神秘的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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